我忐忑地想,他不就寝吗?他究竟想怎么样?思来想去,还是冷静为好,兵来将挡水来土掩。
“阿眸,会下棋吗?”宋帝搁下茶杯,忽然问道。
“会一点点。”我松了一口气,只是下棋而已。
宫人取来黑白棋子,收拾好书案,站在一侧等候传唤。
他让我先下,我就不客气地先下一子,“陛下,请。”
他放下一枚黑子,端起白瓷茶杯,慢慢饮了一口,看着我笑……
我棋艺一般,自然及不上他,第一局,我输了。从这局看来,他下棋的战术、战略与步法,和他的言谈举止一模一样,温润绵密,从容不迫,往往是不起眼的棋子起到关键的作用,以温吞之术渐成围合之势,令人防不胜防;最后,他绵密的杀招令人窒息,毫无喘息的余地,全盘皆输。
宋帝的棋风和金帝的棋风大相径庭,一柔一刚,一温一冷,一中庸一狠辣,一从容一血腥,可谓天渊之别。
心神一凛,我怎么想起那个可恶、可怕的地府阎罗完颜亮?
“陛下,民女有一个残局,能解的人凤毛麟角,陛下想试试吗?”我灵机一动。
“哦?朕倒有兴致,试试。”宋帝兴致高昂地笑。
我摆好残局,黑白双子各司其位,含笑挑衅道:“陛下要好好想了,民女等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