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乎是罗烈的话一说出口,屋里本就沉闷的气氛越发变得令人窒息起来。
“叔,你这话我不爱听。”顾文茵打破这片令人难堪的沉寂,脆声说道:“什么叫你连累了我们?如果不是我和我娘,你会去猪泷山?不去猪泷山你会受伤?说到底,其实是我和我娘连累了你。”
罗烈才要开口,顾文茵又说道:“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,一家人说连累不连累的话,有意思吗?”
“是啊,爹。”罗远时走了上前,“不是说好了吗?我们一家人,劲往一处攒,心往一处想,大家齐心协力度难关,把日子过好。怎么现在又说连累不连累的话呢?”
罗烈抬头看了罗远时。
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,这个他从小看到大的儿子,悄然的发生着变化。虽然看起来仍旧憨厚老实,但往仔细里看,会发现,不论是他的眉眼还是他的精气神都变得生动了许多。
这样的变化,是因为……罗烈的目光落在站在罗远时身侧,比他矮一个头的顾文茵身上。
他知道,顾文茵在教罗远时认字,还说等教会了罗远时百家姓,就去镇上买纸让他在纸上写字!还计划着教罗远时学《千字文》《三字经》,说学完这些他就可以自己看《齐民要术》……